2008年4月24日 星期四

福爾摩斯原來是個大毒蟲

2008.04.21自由時報副刊
一百一十一年前的冬天,倫敦一份名為《畢頓耶誕年刊》(Beeton’s Christmas Annual)的刊物登出一則名為《血字研究》(A Study in Scarlet)的長篇偵探推理小說,投稿的作家是一名年輕的眼科醫師,名字叫做亞瑟.柯南.道爾(Arthur Conan Doyle)。

這位年輕醫師原本在醫學界的發展相當不順利,好不容易在倫敦市區開設的眼科診所經常門可羅雀,失意之餘,這位醫師利用冷清的看診時間從事寫作,原本只想要打發時間,沒有想到寫著寫著,竟然完成了篇幅不算短的偵探小說。這本小說讓這位失意的年輕醫師頓時找尋到生命的出口,小說中的主角名為夏洛克.福爾摩斯(Sherlock Holmes),這個虛擬的角色也迅速成為全英國讀者為之瘋狂的偵探英雄,故事中個性鮮明、外型搶眼的偵探,在醫師作家精心安排的劇情下,不但具有敏銳觀察與縝密推理的能力,並且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同時具有拳擊手的矯健身手,而且懷著濟老扶弱的豪情氣概。福爾摩斯頓時成為全英國大名鼎鼎的偵探英雄,而醫師作家亞瑟.柯南.道爾也享受到由失意醫師轉身成為暢銷作家的甜美滋味。##CONTINUE##

福爾摩斯躍身為偵探英雄

享受到初步的成功滋味之後,亞瑟.柯南.道爾繼續從事寫作,三年後,他出版以福爾摩斯為主角的第二本長篇偵探小說《四簽名》(The Sign of Four),他筆下的偵探英雄繼續受到英國讀者的喜愛,也讓柯南.道爾的知名度水漲船高。隔年,柯南.道爾接受《河濱雜誌》(The Strand Magazine)的邀請,這份雜誌當時剛創刊不久,在前兩部小說成功的激勵下,年輕的柯南.道爾開始以短篇小說的形式大量連載福爾摩斯的故事。而福爾摩斯與 華生醫師的冒險故事,也在改成短篇連載的形式發表之後,受到讀者更為熱烈地喜愛,《河濱雜誌》每當輪到刊載福爾摩斯故事的時候每每銷售量倍增,而柯南.道爾的稿費也跟著水漲船高,出版社與作家雙方互蒙其利,也讓福爾摩斯的偵探冒險故事頓時成為全英國最受喜愛的青少年讀物。

成名之後,在插畫家席尼.派吉(Sidney Paget)無心插柳的合作之下,福爾摩斯被賦予鮮活的面貌,在《河濱雜誌》的連載中,福爾摩斯開始有了具體的臉孔,除了消瘦高身兆的身形、矯健敏捷的身手,福爾摩斯被刻畫成具有鷹勾鼻、頭戴獵鹿帽、身披格子外套並且菸斗與放大鏡不離身的偵探英雄。至此,福爾摩斯成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偵探英雄,不但老師鼓勵學童閱讀,家長也喜愛孩子以福爾摩斯為學習榜樣,甚至在羅伯.包登─鮑爾(Robert Baden-Powell)著作的《童軍守則》(Scouting for Boys)中,福爾摩斯也成為童子軍必讀的刊物。福爾摩斯所呈現的英雄氣魄與推理技能,成為全英國青少年爭相效法的行為典範。

揭露偶像沾毒之祕

一百一十一年前,福爾摩斯讓柯南.道爾嘗到一夕爆紅的滋味,也讓全英國的讀者心醉神迷,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冒險推理故事成為所有人琅琅上口的話題,福爾摩斯的名號成為英雄的同義詞,有關福爾摩斯的種種事蹟,也成為眾多讀者追求探索的對象,例如,談到福爾摩斯的嗜好,諸如小提琴、抽菸斗、或是化學實驗等等,都留給讀者相當深刻的印象。

很多讀者都知道福爾摩斯抽菸斗、拉小提琴、做化學試驗、閱讀報紙的嗜好,可是說到福爾摩斯另一項罕為人知的嗜好,可能會讓很多喜愛福爾摩斯的讀者為之錯愕:根據小說中福爾摩斯自己的說法以及 華生 醫師的描述,福爾摩斯閒來無事之時經常喜歡給自己來上一針毒品!是的,福爾摩斯是個偵探英雄,可是,他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毒蟲!

更精確一點地說,福爾摩斯不但是個毒蟲,他所慣用的毒品,都是今日列管為一級毒品的古柯鹼與嗎啡。而且福爾摩斯吸毒的習慣已經有段時日,他不但會熟練地為自己施打毒品,根據 華生 醫師的描述,他的手臂上還「布滿了數不清的針孔」!

在福爾摩斯多達五十六部短篇小說以及四本長篇小說的著作中,第一則提到他使用毒品習慣的,是第二本出版的長篇小說《四簽名》。在這本小說的開場, 華生 醫師就仔細描繪了福爾摩斯使用毒品的過程,這段詳盡的描述相當駭人聽聞,對於習於接受福爾摩斯英勇形象的當代讀者來說,可能會是一段偶像幻滅的閱讀經歷:

福爾摩斯從壁爐上的角落拿了一個瓶子,又從他精緻的摩洛哥木盒中取出皮下注射器,他削長蒼白的手指頭為針筒裝上針頭,接著捲起左手的袖子。他的眼神注視著他健壯的前臂與手腕,那上頭布滿了數不清的針孔。終於,他將針頭刺了下去,壓下了推管,最後滿足地臥在絨面的扶手椅上,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驚悚的情節還沒結束, 華生 醫師盡責地繼續描述他對福爾摩斯使用毒品的觀察,「幾個月來,我看著他做著同樣的這一件事,一天三次。」 華生醫師一方面敬畏福爾摩斯高超的能力與出眾的智慧,但卻又對於他使用毒品的習慣無法漠視,終於, 華生醫師按捺不住性子脫口而出:「今天又是什麼了?是嗎啡還是古柯鹼?」至此,我們知道,福爾摩斯不但會施打一級毒品,而且是混用兩種一級毒品。

在華生醫師的追問下,福爾摩斯好整以暇地回應,「是古柯鹼,百分之七的液劑。」福爾摩斯的回覆不負偵探美名,連使用毒品都得要務求精確。福爾摩斯接著也為自己辯駁,他強調施打毒品絕對不是追求快感,而是因為施打毒品對於神智有極大的刺激與清明作用,也為了在沒有案子可辦的情況下,持續刺激自己的腦袋運作。

隱晦的脆弱性格

兩年後,福爾摩斯的偵探冒險故事開始在《河濱雜誌》連載,福爾摩斯使用毒品的習慣卻沒有因此消失。1892年,《河濱雜誌》將一系列連載的福爾摩斯故事集結出版,這是第一本收錄連載短篇的福爾摩斯探案故事,書名為《福爾摩斯歷險記》(Adventures of Sherlock Holmes),在這本短篇小說選集中有兩篇故事出現了福爾摩斯使用毒品的描述。在第一篇短篇連載作品〈波宮祕聞〉(A Scandal in Bohemia)中, 華生 醫師提到,「他埋首於書堆中,生活在古柯鹼的昏沉以及他天生敏銳與旺盛精力之間。」 華生 醫師對於福爾摩斯使用藥品的習慣還是滿懷焦慮:「他又在工作了,他已經從藥物所創造的夢中攢出來,開始熱衷探案。」同一本小說選集中的第六篇故事〈歪嘴男子〉(The Man with the Twisted Lip),福爾摩斯更是為了辦案的需要,進了鴉片館埋伏,並且佯裝跟著抽鴉片菸。

之後於1893年出版的第二本短篇小說選集《福爾摩斯回憶錄》(Memoirs of Sherlock Holmes),在當中的〈黃色臉孔〉(The Yellow Face)故事中, 華生 醫師再度談到福爾摩斯使用毒品的習慣,此刻的 華生醫師已經將使用毒品的習慣明確等同於負面的人格特質,他描述福爾摩斯不尋常的體能與精進的拳擊技術,並且將福爾摩斯使用古柯鹼的習慣視為他唯一的缺憾:「除了偶爾使用古柯鹼之外,他倒沒有別的惡習。」

在所有的福爾摩斯探案故事中,最後一次提到福爾摩斯使用毒品的習慣是出版於1905年的短篇故事選集《福爾摩斯歸來記》(The Return of Sherlock Holmes),當中的一則短篇故事〈失蹤的中後衛〉(The Missing Three-Quarter)提到福爾摩斯使用毒品的習慣,此 時華生 醫師的描述似乎籠罩在毒品的陰影中,福爾摩斯對於毒品的使用似乎開始呈現他性格中前所未見的脆弱面,如華生所說:

他對於毒品的熱愛差點斷送了他的事業,過去幾年來我也慢慢使他戒絕毒品,但我知道這樣的執迷沒有完全死去,只是暫時歇息罷了,而且這個歇息很淺,只要一段無聊的日子,他就會復發。我可以看到那時福爾摩斯宛如苦行僧陰沉的面孔,他深陷不可測的眼神充滿憂慮。

華生醫師對於好友的關懷溢於言表, 從華生醫師的敘述中,我們得知儘管福爾摩斯有著過人的體能與意志力,他似乎已經在長期使用毒品的肆虐下開始出現毒品倚賴的徵兆:面孔陰沉、眼窩深陷外加時而復發的癮頭,當代讀者很容易從文字描述中感受到福爾摩斯幾乎已經達到藥物成癮的狀態。

或許是柯南.道爾感受到使用毒品的習慣已經危及他筆下角色的英雄形象,或許是匆促連載未及構思角色前後一致的塑造,或許是他急於收拾這個棘手的角色嗜好,福爾摩斯使用毒品的描述突然間銷聲匿跡。福爾摩斯使用毒品的習慣在1890年出版的《四簽名》第一次曝光,在1892年出版的《福爾摩斯歷險記》出現兩次,其中一次還是辦案所需才抽了鴉片。之後到了1893年出版的《福爾摩斯回憶錄》提到一次,當時的語氣中還帶有一絲樂觀,最後到1905年《福爾摩斯歸來記》當中的〈失蹤的中後衛〉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從1890年 華生醫師揭發福爾摩斯使用毒品的習慣,一直到1905年最後一次提及(當中還因柯南.道爾厭惡繼續寫作福爾摩斯而將之賜死,因此也中斷了十年的時間)。柯南.道爾在重新創作福爾摩斯之後,一路還寫了長篇的《恐懼之谷》(The Valley of Fear,1915),短篇小說的連載也持續不輟,並且出版了兩本短篇小說選集:《福爾摩斯退場記》(His Last Bow,1917)、《福爾摩斯檔案》(The Case Book of Sherlock Holmes,1927)。但是,很詭異的是,從1905年最後一次提到福爾摩斯使用毒品,到了1927年最後一本福爾摩斯探案的出版,這當中的二十二年間,福爾摩斯的偵探歷險故事中再也沒有出現提及使用毒品的習慣,福爾摩斯使用毒品的習慣,就此神祕消失。

鮮明缺憾倏忽消失

柯南.道爾為何突然間終止福爾摩斯使用毒品的習慣?為何後來沒有交代福爾摩斯是否在 華生醫師的協助下成功戒除毒癮?在可查證的資料中,柯南.道爾並沒有對這樣的角色轉變多做說明,彷彿這樣的角色嗜好就此在空氣中蒸發。別說當時的讀者無法得知真正的原因,在打擊毒品已經成為全民共識的當代,讀者可能更難以猜測作者如此安排的動機。何以如此巨大的角色轉換沒有多做說明?何以作者沒有交代在當代讀者眼中看來如此鮮明的人格缺憾?

要了解這個問題,首先我們可能要將福爾摩斯出版的時間與當時的歷史背景作個簡單的比對,福爾摩斯是相當長壽的連載人物,從1887年第一次現身,到1927年最後一次出版,連載出版的時間長達四十年。英國社會在這段相當長的時間產生了很大的變化,而這段時間同時也是人類歷史上變化最為劇烈的年代之一:大英帝國在這段期間國力達到鼎盛,卻也在這段期間迅速消退;工業革命對於人類社會的影響也在這段期間達到最高點,鐵路運輸的普及、機械化工廠的大量運作、倫敦興建地下鐵。而最重要的,人類在醫學的進展也在這段期間有了爆炸性的成長:解剖醫學的發達、外科醫療的精進、藥物的開發與運用、公共衛生的進步、微物醫學的誕生,在在改變了人類生活與思考的樣貌。也因此,要將長達四十年的長壽出版品壓縮在同一個斷代頁面下觀看,自然很容易錯估時代背景所具有的重要意涵。

簡單的說,福爾摩斯的角色設定與故事背景在長達四十年的連載期間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但是讀者所處的時代卻有相當劇烈的變化。出現在福爾摩斯故事中的馬車與煤氣燈,在連載初期可能還是閱讀者生活中四處可見的生活必需品,但是對於連載後期的讀者來說,卻已經是父執輩的老骨董。在連載初期曾經出現的福爾摩斯搭乘地鐵的情節,對當時的讀者來說可能是相當新奇的感受;但是對於連載晚期的讀者來說,這些故事情節與場景布置,卻可能帶有懷舊復古的鄉愁。

同樣的,單就讀者對於毒品的理解,這四十年間,隨著藥物醫學的發展,人們對於毒品與藥物的認知也產生了相當大的差異。而這段不算短的時間落差,或許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毒品在福爾摩斯故事中呈現的意涵,或許也可以解釋何以連載初期對於毒品的描述總帶有一絲樂觀與自信,也可能說明何以在出版中期福爾摩斯毒癮突然地消失,以及為何到了出版晚期仍無法對於福爾摩斯使用毒品的行為有合理的解釋與劇情交代。

風靡一時的古柯鹼

由這個角度來看,我們或許先要了解一下,當代醫療行為與社會規範中的毒品,在柯南.道爾創作初期的年代,或許對許多人來說並沒有被冠上今日大家避之唯恐不及的意涵;我們或許要先釐清,當代定義下的毒品,在福爾摩斯連載初期,或許並不被認為是毒品。這些藥品之所以被認定有「毒」,或許是這段時間之內產生的認知落差。

首先,我們先討論施打毒品的器材,皮下注射器(hypodermic syringes)。今日在醫療行為中四處可見的皮下注射,也就是俗稱的打針,約莫是1850年代發明的產物,但是西方社會一直到了1870年代才開始普遍在醫療診治過程中使用,當時的皮下注射器不若當代工業化大量生產的橡膠製品廉價,當時的皮下注射器是昂貴進步的醫療設備,就連平時擺置注射器的盒子也都常都會使用做工精緻的木工盒子。對於誕生於1887年的福爾摩斯來說,皮下注射器依舊是個時髦的玩意,這個精緻的醫療器材,代表的是使用者的財富與品味,也代表了走在現代化先端的知識與力量。

另外,福爾摩斯慣用的藥──古柯鹼──在當時也是時髦而先進的藥品。而且,重要的是,當時的醫界人士並未普遍將之視為「毒」品,反而有 許多醫師與藥師著迷於古柯鹼的強大藥效,並視為醫治百病、提神補氣的萬靈丹。古柯鹼一直到了1860年代才由德國的化學家從葉子中萃取精煉而成,在1870年代,古柯鹼甚至被部分醫師熱烈推薦使用,認為具有提升身體力量與耐力的功效。精神分析大師佛洛伊德(Sigmund Freud)當時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醫師,但是他也在1884年發表了一篇古柯鹼有助於治療憂鬱與消化不良的學術論文。古柯鹼在此時被認為有醫療精神方面疾病、治療花粉熱、以及消解癌症病痛的強大功效。一直到了1890年代,西方醫界始終把古柯鹼當為藥物使用。

儘管當時醫界對於古柯鹼的藥用功效一直有所存疑,但是醫界的辯證似乎沒有影響到廣大民眾的認知。當時的英國民眾不但可以在藥房購買到含有古柯鹼的液劑,甚至有大藥廠將稀釋的古柯鹼液劑加上酒精以及咖啡因的成分,提煉製成提神飲料販售。當時以此形象暢銷一時的提神飲料馬力安妮酒(Vin Mariani)就是稀釋調味的古柯鹼液劑。想像一下現在電視上播放的提神飲料廣告,把廣告裡的飲料抽換成馬力安妮酒,加上適合闔家飲用、老人小孩都愛用的品質保證,就跟當時古柯鹼飲品盛極一時的風光相差無幾了。

絕口不提的無解「毒」謎

在英國,將古柯鹼稀釋與調味液劑做為娛樂或提神飲料使用的情況一直延續到192O年代,一直到了政府頒布〈危險藥品法案〉(the Dangerous Drugs Act)之後才逐漸消失。而閱讀福爾摩斯的讀者,也約莫到了這個時候才很明確得知,原來福爾摩斯早期施打的藥品,原來是對人體有害的「毒」品。而柯南.道爾最後一次在故事中提及福爾摩斯的藥癮,已經是1905年的陳年往事了。

可是,如何解釋 華生 醫師質疑福爾摩斯同時施打兩種毒品呢?當 華生 醫師不耐煩地質問福爾摩斯,「今天又是什麼了?是嗎啡還是古柯鹼?」以柯南.道爾本身的醫療背景以及 華生 醫師的角色設定,這一句台詞又代表了什麼意涵呢?我們很有理由認為,以醫師作家本身具有的醫療專業知識,這樣的台詞安排或許並非簡單的巧合。

根據醫療史的記載,嗎啡的發現比古柯鹼略晚。儘管臨床實驗都證明這種藥物可能產生藥物倚賴的副作用,但是在19世紀末期民眾的認知中,同時施用這兩種藥物,卻可以中和兩種藥物的效用,使得施打者得以享受藥物帶來的樂趣,卻不致受到藥物倚賴的拖累。

另外就藥物使用的時機來看,嗎啡在臨床使用中比起古柯鹼多帶有幾分陰性的負面氣質。在當時民眾的聯想中,嗎啡經常被用來治療梅毒,也經常出現在治療諸如月經困難以及陰道痙攣等婦女疾病的處方中。無論是治療性病或是婦女病,嗎啡在當時的文化想像中與女性身體有相當緊密的連結與想像空間,相對於古柯鹼於民眾心中具有提神補氣的認知功效,自然具有一陰一陽、一副一正的文化想像空間。對於能夠肩負代表維多利亞時期男子氣概的福爾摩斯來說,自是無法接受過於陰柔的女性聯想。

根據福爾摩斯迷的推斷,小說中的福爾摩斯誕生於1854年的 1月6日,這是作者設定的角色生日。但是以作品產生的時代背景來說,福爾摩斯誕生的年代應該是1887年,也就是距今一百一十一年前的冬季。這個年代對於探討福爾摩斯作品中的文化意涵,或許更有實際的意義。而對於當代的讀者來說,比對不同時空背景下對於醫藥的認知感受,或許也可以解釋,在不同的年代、不同的科學背景下,閱讀福爾摩斯所產生的樂趣或許也大為迥異。

亞瑟.柯南.道爾因為創作福爾摩斯而名利雙收,也因此成為英國社會備受敬重的公眾人物。他在最後一次出版福爾摩斯的三年後因心臟引發的疾病過世,結束他精采而不凡的一生,享年七十一歲。在他生前,他從來沒有揭開福爾摩斯使用毒品而後斷然絕口不提的真正原因,或許,柯南.道爾也無須親自解開這個謎:或許,這個問題就是柯南.道爾刻意留下的謎題,留待他身後不同世代的福爾摩斯迷來嘗試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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